09年的一篇游记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36 编辑 <br /><br /> 海子说“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于是便想随风去往更远的远方；他说“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于是这样的一无所有便成了岁月流放者从一个地方去往另一个地方的理由。而对我来说，最远的远方就是内心渴望的圣地，而那圣地必然是神圣而洁白。为此我必须洗净陈杂于心那些丑陋而繁杂的尘世轮回不掉的情愫，平复因青春的悸动而闪烁在意向中漂泊的灵魂后才能前往。而古老而温存的凤凰古城就是我最好的选择。那里水潺潺，云生烟，常年笼罩在一片迷朦的雾中，一切是那样的隐约含蓄，那般的如梦如诗。
结束了深圳两个月的暑假打工生活， 九月一日下午六点半从罗湖火车站登上了开往湖南怀化的列车。
途中，拥挤的人群让老旧的火车变的臃肿不堪，闷热的气息，散发着余热的汗水，嘈杂的各地方言对话，充斥着整个火车。我紧锁眉头，冷漠的凝望着，本质的想逃脱这种氛围，然而心头涌入美丽的沱江后，我又安静了。
望着窗外陌生的人和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我想起了我童年游乐的那座山，那片田。山，田，河这些对出身农村的孩子来说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馨。特别是在陌生的繁华城市呆过几年后，更是这么觉得。
车继续向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凤凰古城行驶，而我一如既往以安静沉默望着窗外的方式承受右耳边吵杂的画面。
车路过韶关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绚丽的霓虹灯闪耀着整座城市，高楼耸立在繁华的街道，造就着更深层次的繁华。上弦月姿态祥和的躺在银河的兰舟上，看着脚下这座城市，而这座城则以最灿烂的笑容回应她。停留在这中间的我，看到的竟是黯淡。印象中，十几年前的韶关是那样的美，就和我的村庄，我的小镇一样的美。依山傍水的温情是那样的醇厚，那样的让人身心舒适。而如今，一切都变了。快的在我来不及封存印象中她最美样子的记忆时就变了；快的在我的家乡刚开始使用收割机时就彻底变了；快的让我这个土身土长的农村孩子偎依在土灶头帮阿妈烧火做饭时就突然变了。变的让我顿时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渺小，世界是那样的大。
靠在座位闭目沉静一会后，我渐渐明白世界发生多大的变化，都不是我需要知道和了解的。我只需每天醒来，把牛羊牵往山脚长草的地方喂饱，看草尖儿饱满晶莹，摇摇欲坠的露珠，如何在橙黄的晨光中消退；我只需在傍晚，观望一片云彩在天空行走的步伐；我只需在入睡时，沉思日月星辰带走时光的消逝。我不用去思考自己的语言和意识是否与时代接轨，不用去思考自己离世界是近还是远。因为，我一直靠近着我自己。我遵循内心所有真实的东西，哪怕我落后了世界，生活在一个遥远的地方，但我离自己永远是最近的，这对于生活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夜晚，窗外一片漆黑，我再也看不见东西了。庆幸的是，车内嘈杂的人们面对周围一片漆黑，骤然安静了。入夜后，没有阳光的入侵，九月的微风以一种独有的温柔姿态安抚大地，车内遗留的燥热斥候也在疲劳的旅客不安的眼神中沦陷了。
我转过头，移正身体，开始准备带着疲倦入睡，以便在梦中将自己投放在凤凰古城，从而认识她，熟悉她。可闭上眼许久过后终不能入梦。或许是太激动了的缘故吧。
于是只好睁着眼，同寂静一同漫游。面对夜晚荒凉的夜空，我这样没目的没表情的等待让生命变得沉寂。我在想，当生命只剩下一份淡定的心境的时候，或许会异常渴望着守住一隅，看闲花飞逝，井桐零乱。那时，生命或许已不必用漂泊去论证或者得到什么，坐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便是最真实的生活。这样的生活“真”在不去阻扰生命所呈现的任何意识和形态，即使光阴荏苒。
在我思绪漂浮翻飞间，火车钻进了隧道。车与墙壁那狭小的缝隙，风在疾驰，隧道内有间距的照明灯井然有序的往后倒退着。车厢忽明忽暗。忽然，我发现右前座的一个小孩正躺在妈妈的臂弯里用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痴痴的望着我，而抱她的妈妈疲倦的歪着脖子靠着睡着了。我对这个小孩善意的微笑了一下，然而她并没有对我的微笑做出任何反应。我收起僵硬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她，她是那么的可爱，她让我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青春和希望，这些我同样拥有着的东西。但所谓的青春和希望真的就是指年龄小吗？我不敢深想，因为我不想在正逝去的青春头上细数我斩获亦或可看见的希望，这样，我会惶恐不安，我不想预知我的未来，我只想拥有现在的同时去拼命我的未来，而青春和希望是我必须使用和忘记的。使用青春去斩获希望，斩获得到希望的实质东西后，忘记所使用过的青春。也许这样青春将不老或不会消失。就想眼前这个孩子，她不需要去担心自己有天会漫过童年的河流，抵达足以让她背负也许她未曾想过会有的压力的青春，她只要安心快乐的享受她归她幸福的时光，其余的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
破晓缠绕住乌鸦的哽咽的喉结，曙光瞬间破云而出， 灰暗的天空逆转成红色的雾帐，昼夜完成交接，人们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睁开眼时周围已经大亮了，拥挤的车厢也明亮宽敞了许多。坐在我周围拎着大包小包行李返乡的农民工走了，代而换之的是另一些陌生的旅行者，仔细搜索发现那个小孩也不见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站下的，去往何处，是否带着喜悦的表情闻着熟悉的家乡气息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家了。彼此陌生，我也不必知道。固定的位置，不一样的时间只有我还安然的坐着。突然想到了爱情，爱情何尝不是乘火车呢？每个站台都会有人上车或下车，他们注定只属于你爱情历程中的一站，时间到了，你留不住也不必留住。而面对从始发点一直陪着自己的人，你也不需要感激，你需要的是一如既往的陪伴下去。而我再这场爱情里俨然是后者。
沐浴着秋季舒适的阳光，我伸了伸僵硬酸痛的身躯，然后重新靠着看窗外。车窗外绵延的群山云绕在阳光还未稀释的晨雾里，青松，杉树，茶子树亭亭玉立的站在山头或山中央眺望，然而眺望时常是寂寞的，寂寞却因为执着而永恒。方块状的稻田，密布在山脚下。因为以过收割季节，田间已看不到静中成片风中成浪橙黄的稻穗了。枯竭的稻草覆盖整个田间，用作来年当肥。
恍惚间，我看见在远处山脚下还站着一个稻草人，他正高举着双手大声呐喊着收获的喜悦，只是这同时没有人曾注意到他是流着眼泪在呐喊的，安放他的农民主人没有，火车司机也没有。眼泪坠落在泥土裂缝里，沉寂，跋涉过后流进了身旁的小河里，奔腾着，去向另外一个陌生之地。或许那陌生之地正草长莺飞，稻香弥漫。
列车终于在九月二日上午十点抵达怀化，而这时车厢只剩寥寥几人。出了火车站，向人打听怀化去往凤凰古城的汽车站后，我直奔怀化汽车西站，买了去凤凰的车票。
车远离市区后，开始行走在绿荫丛间。道路盘活在山林中，弯曲着向上延伸。绿竹和杉树夹道恭迎，偶尔还能看见群鸟在枝头嘻嘻，多么美的地方啊。车越往上走，凤凰古韵的气息就越发的浓厚。途中有一处是我记忆深刻的，车继续穿梭在林海时，我透过树缝看到远方有一峭壁，光秃的石头大个大个的像春草一样生长在石壁上。往左一点有清澈干净的流水擦过石壁倾泻，灵巧的瀑布就这样印入我的眼帘，让我双目瞬间迷失了。瀑布一倾而下，汇集在卧室般大的深潭里。阳光照射在上面，随着波纹摇曳着五光十色绚丽的色彩。深潭左侧座落着一间小木屋，完全用木条搭建成的木屋。木屋那用杉树皮盖置的屋顶经过长时间的水气和雾气袭扰泛起厚厚的青苔，然而这青苔不仅没有降低它本身的美观，而且让它与自然更好的紧密连接起来了。将目光投放在小木屋，读不出豪华和气魄，却读出了精致和简洁。是的，这木屋是那样的自然，自然到我们只能在幻想或电视的古装剧里才看得到。而此刻在这里，我那么的清楚的看见了。我不仅看见了，我还记下了；我不仅记下了，我还读懂了。
阳光温柔的罩着这座木屋，那间木屋向瀑布的窗是开着的，它里面会不会坐着一位同样清新脱俗的女子正闻着流水飞溅的清新空气写着清新，自然，柔情的诗句呢？车远到再也看不见木屋时，我凝望着木屋方向这样想着。
车从几棵泛黄即将凋落的枫树旁飞驰而过，寻觅在枝桠间蝴蝶惊恐了，只因为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和几十双饥饿的眼神。它是多么的柔弱，多么的善良。而我的翩跹而来俨然更像是一个仓促而鲁莽的掠夺者。我多么想停下来告诉用温柔细腻的语调跟它说：别怕，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来这单纯的只是为了寻觅。如果蝴蝶说：你寻觅什么呢？我会告诉它我寻觅一个安静之地，以挖一个深深的洞掩埋愈发凝重的过往。然而蝴蝶没有开口，我亦只是在心里这样想着。我是如此的虔诚，温柔的它一定能读懂我的心声。
想着想着，车已经开进凤凰古城的城内了。我顿了顿纷扬的思绪，然后将整个人完完全全置身于这魂萦梦牵的温存之地。
下了车，揽客者们仿若饥饿者遇见载满食物的富有人一般，成群结对的包围着我们。不可否认，对她们来说，我们本就是拥有很多食物的富有人。但偏偏我们这帮富有人是都是绝情的人，面对饥饿者不愿松开口袋反而抓的更紧。我来之前就已经上网查过来这旅游的相关信息，而网页诸多信息显示此等“饥饿者”净是“大胃口”。我想其他人也应该和我一样查过，所以冷漠的婉拒她们的“好意”。
摆脱揽客们，我跟在人群后面，开始正式用眼，用心感知这个让我极度向往的地方。我知道认识一个地方的过程，总是很漫长的，特别是一个被烟雾缠绕着的地方。一如凤凰。
凤凰是深邃的，总有些东西被深深的隐藏着，例如她的文化，她的神韵。因此，游凤凰，许多事物都不该只惊鸿一瞥，匆匆掠过。
看了看立在路口的凤凰旅游路线图，我毅然决定走小巷直达我心仪已久的沱江。小巷不宽，一米五的样子，路全是用鹅卵石铺就而成。路的两旁是房屋的墙壁或高高的围墙。走在这样的青石小路，我的心头开始升起融融暖意。这种的因古韵渲染而成的宁静，是在城市那庸俗嘈杂生活久了后，最想得到的心灵慰藉。何况我又是那样的渴望这别样的宁静温存我一直以来的焦灼感。
踏着蜿蜒的小石子路一直向前，向沱江行走。途中，遇到好几个老人穿戴着湘西特有的民族风情的衣服头饰蹲守在路边摆买着小饰品，或是银制的手镯，或是精美的手工刺绣，亦或是其他更多的什么。我只是有意的观望了一下，并没有驻足买上一样或几样，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我可以买来送给谁。穿过小巷，我还没准备好时，沱江就这般突然的出现在我面前，而我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我近似于跑的站在了沱江河边，近距离靠近她，欣赏她，感知她。堤岸那些柳枝曼妙地拂弄着江水，泛起涟漪，荡起水纹一圈一圈。，幽雅的，似乎一下子就可以将你吸引住的妖媚。映照水面的柔光像一位慈爱的母亲一般细心的呵护着疼爱的孩子。水面几片脱落的绿叶，随着波纹轻轻摇荡，在夕阳中舒缓，蔓溯。而夕阳则怀着几分归隐的静谧将古城揽在怀里亲昵。
江中，泛荡着几只小舟。舟上很多个人坐在船沿，脱去了袜子，把脚伸到江水里，感受沱江水最细腻的柔情。船头坐着的女生则用手舀上些许江水再泼散于江中，激起晶莹透彻水花，而每个因激起而拂过她脸颊的水花又那么轻易的映上了她快乐的笑容，随着水花的跌落，她的音容笑貌便深深的留在了沱江，从此随江水游荡在浮沉的梦境里。
沱江两侧座落着别致的吊脚楼，嫩翠的树枝环抱着吊脚楼，吊脚楼于是宛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羞涩动情地守护着这一份宁静。曾何及时想象着自己居住在这样的吊脚楼上。清晨醒来，打开房门就能站在江水上面，或用一根绳绑住一个桶直径抛下江打上满满一桶水，供我刷牙洗脸；或穿着睡衣坐在伸出江面的木地板上，尽情悠闲的垂钓；异或静静的坐在江水上面，静静地看着江水思念着每一个我想思念的人，而此时，偶尔探出水面呼吸的鱼儿便会帮我将思念顺着江水传达给那些个我思念的人知道。夜晚，跟着缓缓流动的江水，均匀的呼吸，安然入睡。
音核网音核网L音核网L音核网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36 编辑 <br /><br />披着霞光，顺着沱江水流去的方向，一路前行。碰到的每一个游客无不是欢愉的，置身这样美丽而惬意的地方，烦恼和沉沦的痛苦只会变的苍白和模糊。好羡慕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可以常年舒展的心境，同这沱江水一起忘记苍凉的繁梦，荡开一片又一片无限温存惬意的时光。突然很想知道，把我这驰骋的幻想告之江边垂钓的老人，他是否会挤压一脸的沟壑朝我点头。
走到虹桥下方江岸时，我看见对岸集聚了许多游客，虽然隔着江依然能清晰的听见那些没有间断的纯真的笑声。然而要过江，除了乘船，便是过跳岩了。跳岩也就成了江上独特的风景。此时，跳岩上正行人匆匆。一个穿着民族服装背着背篓的年轻姑娘，抱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正行走在跳岩上，碰见迎面而来的人，她微笑着侧过身给对面来的人让路。就这样，走走停停几分钟后她顺利的过去了。
我悠然的从跳岩上走过，尽管江水遄急，可踩踏的地方小，但这对小时候过惯独木桥的我来说一点也不难，反倒感觉很亲切。过江后，才知道，原来这里的热闹是因为本地人干完农活全部出来“做生意”来了。她们穿戴好民族服装，来到江边陪游客拍照或帮游客拍照，更多的则是带着好多服装，和相机来的，服装是用来供游客拍照时候穿的。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兴趣盎然的穿戴上新奇的绚丽服装，牵着手，或拥抱着站在沱江边，一脸幸福的对着相机。咔嚓一声过后，幸福变永远定格在了一张相片上。这相片也成了此后甜蜜回忆的见证。
更的游客并没有选择穿上奇特的衣服在胶卷里为自己截一段可视的回忆，而是选择用手机或相机拍别人。我没有拍他们，也没有为沱江为古城拍任何一张图片。因为我太爱她了，我不想我的镜头扭曲和减弱了她的美。她最美的样子我已经深深的记录在脑海中了。
霞光在江边一栋栋木质砌筑而成的吊脚楼高挂的灯笼点燃之时陨落了，整个古城笼罩在了一片红灯笼映出的绯红色中。沱江两岸迷情的灯光闪烁着不够清晰通透的光，朦胧里，一些什么东西被深深的隐藏了？我能感觉到，但我也只能感觉而说不出。我在想，我与凤凰还是有距离的。而这样的距离不单单是来自空间，而是一种隔在我们中间朦胧的似雾非雾的感觉。或许正是这种感觉让我更想贴近她，读懂她。
行走在灯火糜烂的古城，体会到的完全不是城市灯火糜烂带给我那种骚动，妖艳，妩媚的感觉，而是一种深邃的幽雅，迷人的静谧。吃过晚饭，徒步漫走在游客渲染的热闹街道上。而此时所有凤凰的居民都出来了，在沱江两旁行人过往的街道上占着一小块的地方，摆上些精致的小饰品等待游客购买。面对游客她们是那样的朴实，那样的可人，这画面让我想起了清明河上图的情景。
整整绕了沱江走了一圈，直到人群渐渐消散，沱江水面依依浮动着淡淡的雾气时，我才开始寻找住宿的地方。可是游人太多了，而天又如此的晚了，询问了好多间客栈（注：在凤凰没有所谓的招待所，旅馆之称，这里统称客栈。另外，在这硬币是不流通的，因为这银制的东西太普通了，随处可见标有银字招牌的店铺。)都被告之客房以满。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尚未住满客栈，然而早已没有我预想的临江客房。
客栈老板是一个女士，待客很热情，她帮我妥善安排好一切后，还特意拿来许多苗家山寨的资料给我介绍，并告诉我如果我想去她会给一个优惠价给我。我说如果明天我想好了去，一定找她，就这样我委婉的拒绝了她。
这一夜，我没实现我幻想中于吊脚楼的生活，然而，我同样睡的很好。因为凤凰已经有够多美丽的画面和记忆可供我梦中尽情享受了。而这些，远甚于我对吊脚楼的幻想。
第二天，天才刚微微亮时，外边就已人声鼎沸。不是他们睡不着，而是为了看沱江的雾。清晨的凤凰古城整个被厚重的晨雾笼罩着，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像是仙境。
这时，我再也没有睡的欲望了。起身，收拾东西匆忙赶去，不想遗漏哪怕一秒置身这烟雾弥漫的仙境体味幽静的时光。
云雾从清晨微冷的空气中上升，遮蔽了整座古城。高山，吊脚楼，城墙，江岸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浓雾仿若完全隔绝了这古城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与至于，你越想看清越是深陷其中。我站在临江的石阶上，尽情的享受着。隐约中，听到渔人动听的歌声从迷雾的深处传来，然后身后成群的鹅鸭扇动了羽翼畅快的奔向江中。而停靠在石阶的扁舟，则像个内敛的女子以文雅的姿态张开明澈的眼眸安静的听着。如同我。
突然，几声鸟叫划破苍穹的寂静，鹅鸭惊吓的扑打着翅膀。激扬的波纹摇曳了云层中的晨曦，瞬间，江中烟雾的朦胧在晨曦中悄然变幻的厚重而沉凝，并毫无保留的将古城揽进迷离的盎然之中。
晨曦里，江中的雾蔓延开来了，向两岸，向空中。微微破出烟雾的吊脚楼，亦如出浴的美人儿，清新而娇嫩。唱着动人歌声的渔人，摇橹扁舟，悠然游荡在稀薄雾气的江中。竹篙划动温凉的江水，水激起浪花拍打船舷，在船身后拖迤出一条长长的水纹。闭上眼睛，潺潺流水声伴随着摇橹声，轻柔的游荡在耳膜。发梢随着江中的水藻一起飘荡，晃悠中，便觉察出逝水年华。
此时，眼前的鹅用洁白的翅膀拍打着江水，江水被红掌拨开了一圈一圈微荡的水纹。它们时而追逐嬉闹，时而将脖子插进水中寻找食物，一切显得自然和谐。我看着它们会心的笑了。在这个无限温存的的清晨。而这般恬静的属于梦境的温存，似乎只有凤凰古城最纯粹。
吃过早饭，背着包，开始游凤凰镇。穿过万名塔，往虹桥方向迈动着步伐。熟知凤凰的都知道虹桥，它长卧于沱江之上，桥身由方块的石块砌筑而成，光阴荏苒，而它古朴依旧。一路的建筑邻次及毗，全为木构的两、三层老房子。从颜色可以看得出这些房子已有些年头。各色店铺排列在街道两旁，像银饰店，蜡染店，姜糖作坊，猕猴桃批发店等等这样各色的店铺。它们相同的都是在屋檐或门楣上挂着相应的东西以醒目，招揽客人。而这些都是凤凰的特色产品。每个城镇，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独有的文化和产品，凤凰也不例外。
我夹在众多游客中间行走在幽深的古巷中，走进每一个放着吸引自己目光的店铺，或买或单纯的欣赏。一路走走停停。路过“根据地酒吧”时，我惊愕的停下了。我惊愕为什么这样一个世外桃园的地方会有如此不相称甚至严重破坏她清纯的东西出现？那一刻，我的心头涌动着一丝丝难言的痛楚。低头的瞬间，我发现我们这些游客时髦的穿戴行走在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破坏。我怅然了，怅然于美丽古老的凤凰，到底还是不是我灵魂所执着的港湾？而这答案无疑会让沈从文久久沉默。
酒吧里正有一堆人在饮酒醉歌，他们的歌声我是那样的熟悉，然而处身在凤凰，我再也不觉得那歌有多么的好听。于是，我仓惶的逃离了。逃离那让我悲凉的地段，我试图忘记然后继续畅游。但我始终做不到，做不到或许更大程度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带着莫名疼痛的心，背着包，我登上凤凰至长沙的客车离她而去。面对逃离，我不想承认我是懦弱的，逃离，只因为我太爱她了。
离开凤凰一段时间后，我非常想念凤凰。在疯狂的想念过后，我突然觉得也许是我太顽固，太执着了。在时代的不断进步，社会不断发展的局势下，我不该强求凤凰依旧封闭固守，保持她最初不变清纯的摸样。她应该顺应社会，应该真正变成一只美丽的凤凰飞翔在晴空。因为凤凰早已不再单单属于沈从文笔下的凤凰居民，属于我，她应该属于大家，属于每一个渴望幸福的人。
凤凰，我那披着薄纱的情人，你看见此时我嘴角上扬的微笑了吗？
音核网音核网┨音核网┨音核网 喜欢古老的小镇，很理解猫最后的纠结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36 编辑 <br /><br />记忆体里渲染出一滩墨迹，慢慢褪去痕迹，留下一滩永生难忘的痕迹。
我看不见风景的尘沙，亦看不见霎那间的消失。
我突然想起杨千的那首歌：
原来在快乐中便得必明白快乐，
原来愉快共处未必需要学，
看情人安躺，看耐了不会自觉，衣着厚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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