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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朵啊兰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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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9-7-22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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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发表于 2011-11-28 09:54: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28 编辑

    从今天起,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这是我多年前写的一部中篇小说,因为是小说,文中的我只能算是我的缩影吧,部分情节是虚构的,这部小说源于我经历的一个真实的故事。2001年,我刚毕业参加工作,单位炊事班一名老班长的妻子得了尿毒症,治疗需要昂贵的费用,于是党委和领导号召大家解囊相助,很快就捐了6万多元,后来受组织委托,由我带领他们夫妇去天津一家医院做肾脏移植手术,整个过程我全程负责,所以就有幸了解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故事,体会到了别人体会不到的感受。后来,我就试着把自己的感受写了出来,并有幸被兰州一家文学刊物发表。这个作品很幼稚,但之所以我依然很喜欢,因为他基本是真实的,是经历的这件事让我忽然就变得成熟起来,知道了什么是爱,知道了该怎样去爱自己的亲人,去爱这个世界。 因为小说篇幅很长,所以只好连载了,免得一次就浪费大家那么多时间。 音核网 音核网音核网Κ音核网Κ音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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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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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8 09:57: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28 编辑

    (一 兰朵总说我是职业病,就喜欢咬文嚼字,吹毛求疵。我不得不承认,兰朵的评价确实很客观,但是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是一个整天以爬格子为生的新闻干事呢。所以每当兰朵将小嘴一撇,轻启朱唇说声:“哎,病得不轻啊”的时候,我就故意将胸一挺头一昂,很得意地回敬道,这叫敬业!你懂吗。同时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很有力度地撕下一页,龙飞凤舞地写上一行字:兰朵同志,我真的很敬业。郑重地推到兰朵面前。每每这时,兰朵就会咯咯笑起来,然后就拿出老师评价学生的口气说,嗯,字写得不错。我问,就这些?兰朵就瞪着一对很无辜的大眼睛嘻嘻笑着说,就这些了。“真是没心没肺!”我在心里给了她这样一句评价。 说实话,我以前对“没心没肺”这个词一直持老大的意见,太不形象,更谈不上生动、灵性了,总让人感觉莫名其妙。而当与兰朵第一次见面时,这个词不知怎么就像幽灵一样突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散发着鲜活的光芒,让我对以前的误解深感惭愧。我在心里暗暗惊叹道,天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形象传神的词语! 那是我刚刚调到宣传处,到任第一天许处长就对我交代说,小付,你来的正是时候,现在咱们这有一个很好的线索,通信站炊事班长童名的家属苏鹃得了肾衰竭,官兵们纷纷伸出援助之手,到现在已经捐款快一万元了。更难得的是,这对夫妇并没有被厄运击倒,依然恩恩爱爱,妻子苏鹃还不断鼓励童名好好工作,前不久,童名参加军区炊事比武获得第一名,还荣立了三等功。 许处长情绪高涨地说,小付,你是标准的科班出身,这点事难不倒你,这可是条大活鱼呀,弄好了你的名气一下子就出去了,这样好的机会可不多呀。最后,许处长又说,为了让你更深入地了解一些情况,尽快进入状态,我让通信站兰朵干事过来给你介绍一下基本情况,以后协助你的工作。 通信站与机关只一墙之隔,我估算着时间,等待着兰朵干事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兰朵的影子。我心想这个兰朵干事作风怎么这么稀拉,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转念一想,也可能因为我是刚调过来的,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轻轻冷笑了一声,心想等着吧,马上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何许人也,新闻系可不是白上的,且不说什么立功受奖那一大堆荣誉,单是那厚厚的三个稿件剪贴本就把你个小丫头片子吓个跟头。 说到这些稿件,心里就油盐酱醋的不是滋味。还是当新兵的时候,我所在的部队对新闻报道特别重视,政治处那个白白胖胖的宣传干事逢人就说,拿起你们的笔来吧,把那些好人好事,好经验好做法都写出来,谁要是一年能在军区报纸上三篇稿子,我就到领导那给他请功。把我们这些兵蛋子说得心里痒痒的,立功对一名义务兵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啊。更重要的是我要考军校,在我当时看来,立了功就等于是向军校的大门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当时我是电影放映员,于是那间堆满各种器材和杂物的小屋就成了我向三等功,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向军校的梦想进发的阵地。 白天要东跑西颠地应付领导交给的各种杂事,只有晚上才能拿起笔,搜肠刮肚地写上几下。当我把第一篇自以为是新闻的东西惶恐地拿给宣传干事时,白白胖胖的宣传干事笑了,我傻傻地盯着那张圆脸上有节奏的颤动着的白肉,眼泪都快下来了。颤动的白肉终于安静了下来,紧接着登场的是在我的记忆里最缺乏阳刚之气的男声,让我的后背不由一阵阵的发麻。他很和蔼地说,你写的是消息还是诗呀,小伙子,新闻是要用事实说话的,不是用来抒发感情的,不过看得出来你的文笔不错,继续努力吧,要有信心。 后来当我的第一篇反映连队政治教育形式多样的新闻小故事终于在军区报纸发表时,我忍不住哭了,现在已经想不起当时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坚定的认为,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可以立功了,然后就是跨入军校的大门,去创造人生的辉煌。 正当我浮想联翩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第一感觉告诉我,肯定是兰朵打来的。而传来的却是很响亮的男声:“是付干事吗?我是大院纠察,通信站兰干事走路听耳机还吃东西被我们纠住了,本来应该通报的,但看她态度不错,又是女同志,这次就算了,不过你得过来领人。” 这个熊兵!我扔下电话狠狠骂了一句。女兵我也接触过不少,给我的印象大都是脂粉气过重,军人味严重短缺,但像兰朵这样的还从来没见过,我简直无法想象一个军人穿着庄严的军装,口里嚼着泡泡糖或其它代用品,摇头晃脑地听着耳机会是怎样一副龌龊相。 兰朵在两个高大威武的纠察中间低头站着,样子很滑稽,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很迅速地抬起头来,由此我可以断定她在低着头的时候,眼睛肯定是在不停地窥视的。我注视着兰朵,想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羞愧和懊悔,在我的意识中,一名军人最不体面的事情莫过于因为军容不整而被纠。但是我最终失望了,兰朵的眼神中除了无辜和见到我来救驾的一丝欣喜,再也找不出别的内容。我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分辨着,这时候兰朵居然还咧嘴冲我笑了一下,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没心没肺”这个词就是在这时从我的脑海中蹦出来的,以至于在以后与兰朵接触的日子里始终牢牢主宰着我的意识。 兰朵像一只不安分的兔子跟在我的身后,嘴里轻轻嘟哝着,哇噻,好险啊。我回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rl] [img] 音核网 音核网音核网?音核网?音核网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20-6-9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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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1-11-28 10:19: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28 编辑

    很好呢, 人物很生动,也回味回味点滴的部队生活. 音核网音核网М音核网М音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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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是吧, 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军人的风范较深入.  发表于 2011-11-28 10:37
    哈哈,从这个方面说相信你比别人感触要更深些吧。  发表于 2011-11-28 10:27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11-28 12:17: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28 编辑

    期待下文....................... 音核网 音核网音核网ニ音核网ニ音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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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很快的,一天一章啊!别嫌烦就行了!  发表于 2011-11-28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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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1-8-20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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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11-28 13:07: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28 编辑

    文笔确实不错,呵呵。 不过,你这个姓取得不好,因为,就是让你当司令,也是个副司令 [rl] 227.com 音核网音核网ッ音核网ッ音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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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咱本来就不是真正职的脑袋。  发表于 2011-11-28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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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6-9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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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1-11-29 09:04: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28 编辑

    (二 兰朵不紧不慢地向我汇报着童名夫妇的情况,时不时地停顿一下,眼睛望着窗外做出若有所思状,但从她的眼神中,除了无辜我真的再看不出其他东西,我想,是她真的“没心没肺”,还是她的眼神掩盖了她的内心呢? 看得出,兰朵还是完全不懂得什么是新闻价值,她只是站在一个普通人,或更确切些说,是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述说这件事的。她讲讲停停,不时地叹口气,见我一脸不解,又自言自语地说,你说,平时看着那么硬实的一个人,长得又漂亮,怎么就忽然得了这么个病呢。我说这和长得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兰朵就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也别较真。我真的有些急了,加重语气说,怎么能不较真呢,处长叫你来是向我汇报新闻线索的,配合我搞好这件事的报道,这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事,可你却说了半天根本没有闪光的东西,我要的是新闻性,不是你的同情,更不是你评价她漂不漂亮。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显得有些激动,我知道我是太急于想打开局面,一鸣惊人,好尽早实现我那预谋已久的计划。这些当然不能对兰朵说。兰朵看出我的举动有些反常,瞪着一对大眼睛望着我。在这里我有必要认真描述一下兰朵的这双眼睛,我不敢说那是我所见到的最美丽、最动人的一双眼睛,但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绝对是我所见到的最纯净、没有受过任何污染,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和信任的眼睛,我不知道当我第一眼见到兰朵时,为何在做出“没心没肺”这个评价的同时,脑海里跳出了“无辜”这个在我看来已有些陌生的词,而且随之而来的是一丝隐隐的疼痛。是的,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个词呢。 兰朵见我急了,有些不知所措,她托着腮皱着眉头努力地搜寻着我所提出的闪光点。我提示她说,你再好好想想,除了那些捐款啊努力工作什么的,他们夫妇二人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有特点的东西,包括他们的思想,他们的经历等等,开动你的脑筋好好想想。我用圆珠笔轻轻敲了两下兰朵的头,她夸张地一抱头说,哎呀你别敲我的头啊,会敲傻的。同时一对大眼睛飞快地眨了几下,翘起嘴角笑了起来。 兰朵抱着头自己用手指轻轻敲着认真地想着,头顶发出有节奏的“噔噔”声,像一只忠诚的闹钟。 哎呀有主意了。兰朵忽然兴奋地叫起来。我也一惊,忙探过头去问有什么线索。兰朵用手使劲拢了两下头发说,我看还是这样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还是带着你亲自去看看他们,说不定你就有灵感了。我扑通往椅背上一靠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兰朵可真是狡猾,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干脆一推六二五,敲了半天头就敲出这么个鬼点子。我点着兰朵的鼻子说,可真有你的,本来想先找你了解一下,等心里有数后再去找他们夫妇采访,想不到你却先倒打一耙,看来我只好亲自出马了。兰朵嘻嘻笑着,仍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眼睛却滴溜溜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此时此刻,我忽然想到了我的妻子,一个叫姜翠萍的标准的乡下女人,我那个密谋已久的计划就是与其紧密相关的,那就是尽快让她随军,结束两地分居的生活,也让这个满头高粱花,一抖浑身掉土的女人真正过上体面的城里人的日子。 在这里有必要大书特书一下姜翠萍,这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现在看来,当初她在许多方面表现出的智慧与心计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姜翠萍是我的初中同学,上学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她实在太少言寡语,别人讲话的时候,她几乎从不插言,不是在一旁静静地倾听,就是索性走掉。而我则恰恰与之相反,一来是由于我爸妈赋予我的一副出众的长相,走到哪里,都会有很高的回头率,我想其中也必有一双眼睛是姜翠萍的,再加上我天生就是个活跃分子,学校的任何一项文体活动都少不了我。篮球比赛时,不仅是本班本年级的女生们呐喊得脸红脖子粗,而且外年级的许多女生也不断地为我加油喝彩,更有甚者,我们的对手班的女生也有大批倒戈向我,引来其同班男生的白眼呵斥,还险些演变成武斗。 那时,女生们找出各种借口与我接近,写信递纸条的事更是屡见不鲜,而其中也确实不乏令我心旌摇动的,于是我就身不由己的频频与她们约会,开始了所谓的恋爱,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是美得我直冒泡。而当期末考试的成绩单下来后,面对那三盏亮起的红灯我才彻底傻了眼,而此时的我已不能自拔。 后来家里知道了我在学校谈恋爱的事,特别是看了我的成绩单后,我那做木匠活的父亲不由分说,抡起玩斧头刨子玩得精熟的手,狠狠扇了我一耳光,我数着一堆一片的金星当时就晕了,心想这是谁告的密,其心何其毒也。再后来我就知道了肇事者正是姜翠萍。因为与我是同村,姜翠萍和我父母碰面的机会自然很多,一次放学后,她在路上碰到了正扛着锄头下地回来的我的父亲,别看平时在同学面前不爱讲话,但是这丫头在村里长辈面前还是很有礼貌的,离多远就大伯长大婶短的叫个热气腾腾。那天这个狠毒的丫头在与我父亲打完招呼后并没有急于离开,在我的想象中她肯定是装得很矜持,竭尽全力弄出一副淑女的姿态,说不定圆滚滚的身子还一扭一扭的,但是不管怎么装模作样,最终还是如愿的完成了那个可耻的告密计划。 自从挨了父亲的巴掌,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见了那些曾经与我打得火热的女生,老远就溜边了。渐渐的,她们也就自然而然的疏远了我,搞得我很是失落,再也找不到那种众星捧月,被人穷追猛打的幸福感觉了。这时,我就又想起了姜翠萍,就在我的学习成绩每况愈下的时候,这个一直笨头笨脑的丫头却象忽然开了窍似的,成绩一个劲的向上猛蹿,以至于使老师们都感到诧异。我恼火极了,感觉她的进步正是建立在我的晦气之上,所以每当考试成绩下来后,我就故意不紧不慢地走到姜翠萍眼前,俯下我那一米八五的身子,咬牙切齿地说,卑鄙,无耻,丑陋,小心你家里房倒屋塌,小心你耳聋眼瞎,咦!每每此时,姜翠萍就红着脸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说一句话,使我斗志昂扬,心头升起一股复仇的快感。 姜翠萍的成绩终于在初三毕业考试前的一次摸底考试中跃上了冠军的宝座,成绩单发下的当天我在放学路上拦住了这个丫头。此时的姜翠萍已出落得像模像样了,虽然稍显得胖了些,却仍不失亭亭玉立之感。我虚张声势地将手指扳得咔咔直响,营造出一种危机四伏的气愤,姜翠萍瞪大惊恐的眼睛望着我,显得可怜巴巴。我将气氛营造得自以为比较浓厚后,抖丹田喊了一声,姜翠萍!吓得她浑身一哆嗦,我再接再厉地说,你可以呀,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傻蛋,现在看来你真是不简单啊,这回好了,我完蛋了,没有女生再追我了,我的学习也就差垫底了,你高兴了吧。这不是你早就想看到的吗,我知道你当初看着别人追我,你眼红,你嫉妒,你恨我为什么不理你,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搭理你了吗,告诉你吧,我就是去找傻子瘸子,也不会去找你这样的,不光是我,只要不是傻得流水冒泡的人没有一个会看得上你。 我奇怪姜翠萍为什么这样沉得住气,我都快跳着脚骂娘了,她却依旧一言不发,而且表情异常平静,反倒弄得我不知所措。我有些心虚地说,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就证明你已经承认了你的卑鄙行为,就算你这次考了第一,也不会有人赞同你,姜翠萍,你完蛋了知道吗,和我一样,你彻底完蛋了。 我调动了我认为最有杀伤力的几乎所有的词汇,企图狠狠刺激一下这个狠毒讨厌的丫头,同时也期望着姜翠萍的怒不可遏或是痛哭流涕,那样我就真的大功告成了,我就可以挺起胸牛轰轰地说,姜翠萍你也有今天!但是结果令我大失所望,起初姜翠萍还瞪着一双惊诧的眼睛望着我,后来渐渐的她就把目光转向了地面,两只脚不停地移动着,当我讲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缓缓抬起头来,紧咬了一阵嘴唇后,忽然笑了起来,这一下我真的快要崩溃了,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姜翠萍笑得一发不可收拾,捂着肚子像虾米似的弓着腰,眼泪都下来了。我吓傻了,心想坏了坏了,姜翠萍让我骂得精神出问题了。正当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反常态的女子的时候,姜翠萍终于伸直了腰,用手背抹了一把笑出的泪水,掩着嘴喘息着说,你神经病啊! 音核网音核网1音核网1音核网

    点评

    这样呀,我是复制的. 回头偶问问小凝同学. 谢谢笛的细心.  发表于 2011-12-5 08:28
    这个章节应该是有删减。  发表于 2011-12-3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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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1-11-29 09:05: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28 编辑

    (三) 在见到童名夫妇之前,我的心情是很沉重的,我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他们。虽然许处长说他们并没有被厄运击倒,一直相亲相爱互相鼓励,但是厄运终归是厄运,这铁的事实是无法更改的,那种乐观宽容的态度只会增加事情的悲剧色彩。 当兰朵给我介绍说,这就是童名班长,这是他的妻子苏鹃时,我真的被他们的平静从容震慑了。童名个子不高,刚健型的平头理得方方正正,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浓浓的军人气质。苏鹃起身和我打过招呼后,就静静地坐在床上,这是一个虽不太漂亮,却很耐看的女人,端庄娴雅,丝毫看不出身患重症。她低着头认真倾听着我和童名的交谈,偶尔抬起头瞥一眼童名,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使我觉得这真是一对十分坚强和恩爱的夫妻。 按新闻采访学的规律,采访者应当尽量避免那些带有明显导向性的提问,这样才能保证报道的客观真实性。临来之前我也精心拟选了一些问题,比如当童名得知苏鹃身患重症这一消息的最初,他是如何想的?而苏鹃又是怎么做的?等等。现在看来,这些问题简直幼稚得有些可笑,同时我也感到许多新闻报道都有弱智的嫌疑,往往是为了弘扬某种东西而断章取义,回避一些最实质性的东西,这就是许多新闻工作者所说的角度。我一直以为,从任何一个单一的角度去反映事物,都会改变事物的真实面目,而更有讽刺性的是,许多时候我们出于某种目的和需要却必须要这样做,而且还要尽量做出义正严辞、光明磊落的样子。学了几年的新闻,我很清楚这其中的苦楚与无奈。但是现在,童名和苏鹃,一对患难夫妻,他们非同寻常的表现却令我深受震撼,他们使我真正认识到,生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单纯,任何事物的存在都具有它的合理性。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他的职责应该是拨去浮尘,还原事物的本来面目。我合上采访本,决定要和这对夫妇进行一次不夹带任何导向性的交谈。 当我和童名说话的时候,兰朵和苏鹃并肩坐着,显得十分亲密,还时不时互相咬着耳朵说些悄悄话。而童名则显得有些局促,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轻轻搓着手,凭我的直觉,他是一个言语不多,内心世界却很丰富的人。 兰朵和苏鹃咬了一阵耳朵后,转过头来对我说,付干事,我要和苏鹃姐出去走走,和你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我们没法说话。这正合我意,我早就看出来了,有她们两个在,童名有许多话是不便说出口的。 我给童名点上一支烟,他深深吸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我说你慢点,他抹了一把咳出的眼泪,说其实我不会吸烟。我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也不知道,刚才你怎么不跟我说嘛。童名轻轻叹了口气说,没事,今天我想抽一支。 童名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用手胡乱扑打了两下说,其实抽烟挺好的,提神,解闷,只可惜我不会。我说我理解你,换了我,面对这样的问题,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童名惨淡地一笑说,付干事你这个人有点怪,以前不少报社电台的记者来采访我,从来都不象你这样,我感觉他们问我的那些问题都很奇怪,他们问我此时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他们说感谢战友们的无私帮助,更感谢领导的关怀,使我们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我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回报部队。 我笑着说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如果是我,我会反问那些记者,如果换成你们会怎么想?童名认真地说,如果让你回答这个问题你会怎么说。我说,很容易,一句话,想办法治好病人的病。童名苦笑了一下说,其实谁都会这么想,但这能说得出口吗,上了报纸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我也笑了,说是有点可笑,但这绝对是真实的,可悲的是,许多时候我们却感觉真实的东西反倒有些滑稽。 话说到这里,我感觉我们的沟通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于是我进一步说,还是说说苏鹃吧,你们怎么认识的,在你眼里,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童名依旧轻轻搓着手说,是一个老乡介绍我们认识的,她是个好女孩,其实我一直感觉配不上人家。我这样子你也瞧见了,傻大黑粗的,也就是穿上这身军装还像个人样,论身份,大头兵一个,还是个满身葱花味的火头军。而苏鹃无论是长相还是工作都比我强得多,也不知怎么就看上了我。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爸妈时,他们老两口都快乐疯了,只等着我们赶快结婚他们好抱孙子呢,谁知……,唉。 我说,当时你除了感觉配不上苏鹃,内心里真的就没有别的东西,我不相信,否则你们也绝不会走到一起的。 童名开始沉默了,仿佛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他紧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凭我的感觉,在他与苏鹃的结合这一问题上,一定有着难言的苦衷。见他为难的样子,我说,如果这个问题涉及到你的隐私,你可以不回答。童名搓着手缓缓抬起头说,这和你写报道关系很大吗?我摆摆手说,我们现在不谈报道,我就想象朋友一样和你随便谈谈,你别有什么顾虑。 但是说实话,新闻敏感告诉我 ,我所要寻找的突破口就藏在他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里面,顺藤摸瓜,很可能就会钓出一条大活鱼。我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急,要稳住,马上就要有线索了。 自军校毕业后,我就一直任新闻干事,从团里到师里,如今又如愿以偿地调到了军职单位,在别人眼里,我很风光,常在报纸上露面不说,还山南海北地到处跑,而且因新闻报道成绩突出,每年都立功受奖。在表彰会上,我慷慨激昂地说,军营是一片热土,是一个新闻工作者施展才华、建功立业的好地方,我要把军事新闻事业当作毕生的追求,无怨无悔地走下去,用手中的笔去歌去赞,去书写人生的辉煌。 说来很惭愧,其实我之所以在新闻报道这条路上如此卖力拼搏,最大的精神支柱并不是什么建功立业,书写辉煌,我一直在想,好好干,多出些成绩,争取提前调职,到了副营,媳妇姜翠萍的随军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我发誓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所以当别人对我慷慨激昂的发言报以热烈掌声的时候,我就会心跳加速,脑门直冒冷汗,我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你这个大骗子。 这里不得不提到我与姜翠萍这个不简单的女人的结合,初中毕业后,因为学习成绩太差,我只勉强考入了镇上的一所普通高中,而成绩优秀本可以上县一中的姜翠萍居然做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放弃读县一中的机会,而改调到了我的这所学校,她的解释是,父母身体不好,需要她的照顾。这个谜团一直到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才解开。我和姜翠萍相拥躺在床上,她伸手要关灯,我拉住她说你等等,有个问题我在心里憋了很多年,我现在要你认真回答我,那就是你当初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县一中不去上,非跑到那个破学校。你说你要照顾你爸妈,那都是鬼话,你现在告诉我实话。姜翠萍使劲掐了我一下说,还是别说了吧,我怕你受刺激。我笑着说,还有什么能比跟你结婚更让我受刺激的呢。 直到现在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当初就鬼使神差的选择了姜翠萍。由于我俩一起读镇高中,就有了许多结伴上学的机会,确切的说是姜翠萍这个丫头故意创造了许多与我结伴的机会。起初我们只是骑着自行车并排走,彼此很少说话,偶尔她问我一些不咸不淡的问题,我也总是哼哼哈哈的敷衍了事。因为我的心里始终牢记着父亲扇我的那一巴掌,虽然我已不再象当初那样对姜翠萍恨得咬牙切齿,但那种疼痛却是挥之不去的。 后来与姜翠萍接触多了,我感觉她也并不是那么讨厌,再后来我高考落榜就当兵了,而姜翠萍也没有考上大学,就在家务农。有一段时间,我隐隐觉得姜翠萍之所以没能考上大学是与我有着某种关联的,所以心里总感到一丝愧疚。入伍后,姜翠萍不时给我写来信,大都是那种嘘寒问暖的关怀,也着实令我在寂寞孤独中感受到了一丝安慰。后来,这个不简单的丫头不知怎么又做通了我父母的工作,我父亲在我临探家前来了一封信说,姜翠萍这个孩子不错,又是本乡本土的,知根知底,你要是没什么意见这事就定了吧。 当时我还没有考军校,而且也没敢奢望能成为一名共和国军官,我入伍的最大愿望就是学门技术,有机会转个志愿兵,也算跳出了农门。而即便是转了志愿兵,对象也得从老家找,所以当收到父亲的信后,我并没有做太多的考虑,第二天就回信说,就这样吧。但是说实话,直到结婚,我对姜翠萍的感觉也仅仅是不讨厌而已。 在我再三追问下,姜翠萍说,既然你非要问,而且不怕受打击,那我就告诉你,当初我之所以选择了跟你同一所学校,就是为了你。你还记得上初中时你在路上拦住我说的那些话吧,你说当初我看着别人追你,眼红,嫉妒,你还说,即便是找个瞎子瘸子也不会找我。你知道听到你的这些话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我告诉自己,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拿下,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事实就是这样,你输了。 我惊呆了,木然地瞪着眼睛半天只蹦出一句话,你简直是个疯子! 音核网音核网à音核网à音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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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6-9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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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1-11-29 09:05: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28 编辑

    今天把剩余的一股脑全发完了,大家慢慢看吧,哈哈!我给大家端茶倒水伺候着。 [rl] [img]音核网 音核网音核网ⅸ音核网ⅸ音核网

    点评

    上面的一句是小凝同学的原话, 偶也一并粘贴了.  发表于 2011-11-29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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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1-11-29 09:06: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28 编辑

    (四 在童名夫妇这件事的报道上我真是一筹莫展,虽然搜集了一大堆素材,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我曾与部队和地方报社的同志交流过,他们对这一事件也都表示很感兴趣,但却总不忘强调说,一定要新,要发掘出那种让人看了马上就会眼睛一亮,心里一动的东西,避免那些单纯的事件报道。 废话,我在心里不满地嘟囔着,谁不知道要出新,说的倒轻巧,要让人眼睛一亮心里一动,就那么容易吗,现在的读者什么样的新闻没见过,现在的搞新闻的什么样刁钻的角度没选过。我真的有些泄气了,怀疑自己想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是不是打错了主意,自找难堪。但是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已是骑虎难下,而且如果不尽快在宣传处打开局面,下一步工作就没法开展,更不用说提前调职这些问题了。我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暗说,姜翠萍啊姜翠萍,这都是为了你呀。 我正急得抓耳挠腮,兰朵却在一旁没心没肺地嗑着瓜子,我轻轻咳嗽了两声,兰朵仿佛没听见似的依旧我行我素,我又加重声音重复咳嗽了两声,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就把一包瓜子热情地伸到了我的面前,嘴里依然响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把笔一扔吼叫起来,嗑什么嗑,闹耗子啊,什么毛病。 兰朵被我突然爆发的愤怒惊呆了,圆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几片瓜子皮豪无章法的搭在嘴唇上。骂完后我就有些后悔了,用和解的目光注视着她,几秒钟后终于被她滑稽的样子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一塌糊涂,眼泪都下来了。 兰朵起初还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努力分析我的神经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片刻之后就像被人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似的,哇地哭了起来,沾在嘴唇上的几片瓜子皮也随之激动地一抖一抖的。 “ 笑什么笑,你欺负人!”兰朵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和嘴,在我神经病似的笑声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兰朵跑出去后我真的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分。其实兰朵是挺懂事的,也很善解人意。因为童名和苏鹃这件事,我们几乎整天在一起,兰朵像个尾巴似的跟着我,而且经常在一些小事上跑东到西,很是活跃。在采访和写作中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不失为一个热情的参与者,一见我的脸稍微舒展一下就会不失时机地问,怎么样有线索了吗?有时把我问急了就没好气地说,你以为这是到市场买东西呀,随便挑一个就走。兰朵也不生气,嘻嘻笑着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着急啊。 其实要说线索倒真是有一些,那次在与童名谈到他与苏鹃的相识和结合时,从童名那心事重重的神情中我就感到其中必有文章,在我的反复引导下,他终于道出了一个对任何人都不曾提及的秘密。 童名入伍前曾在农村老家谈过一个对象,女孩叫曹玉芹,是村长的女儿。曹玉芹非常喜欢朴实憨厚的童名,但她的村长父亲却死活不同意,为此曹玉芹和父亲不知闹过多少次,甚至要以死相威胁,但是村长毕竟是村长,在处理棘手问题上确实是有一套的,他首先找到童名的父亲,语重心长地说,童娃子大了,该做点事了,老在家里野着可是要生事的。父亲明白村长的用意,知趣地说我一定好好管教着,不让他生事。父亲对童名说,你就对曹玉芹死了心吧,人家肩膀比咱高,咱攀不上,有本事你小子就给爹争口气,混出个人样来让他们看看。 后来曹玉芹在父亲的软硬兼施下,被迫嫁给了一个做海鲜生意的小商人,这件事对童名打击很大,他牢牢记住父亲的教诲,年底就报名参军了。 我清楚的记得童名的脸在说到这里时痛苦地抽搐了一下,我能理解他内心深处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那种爱过恨过之后的疲惫与无奈,但是我又能说什么呢,就像姜翠萍在新婚之夜为我揭开谜底,除了默默接受我真的再无话可说。 结婚前童名带着苏鹃风风光光地回了趟老家,见到了曹玉芹和曹村长,童名告诉我,当时他哭了,曹玉芹也哭了,曹村长感叹地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童名你小子出息了,你家的祖坟冒青烟了。童名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其实在见到曹玉芹之前我就知道了,她的丈夫,那个做海鲜生意的小商人已经死了,出车祸死的。自打曹玉芹和他结婚后,他们就三天两头吵架,一次吵完后他丈夫喝了点酒就骑摩托车出去了,结果撞在了马路边的树上。而且我还知道,曹玉芹至今也没有改嫁,人们都说这娘们命太硬,克夫。可如今呢,我也比她好不到哪去,苏鹃每个月要做两次透析,我们都快给耗干了。我问童名后悔吗,他轻轻摇摇头说,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了,这就是命,谁也摆脱不了。我说你还爱她吗,童名依旧轻轻摇摇头说,现在还谈爱不爱的你不感觉太虚伪了吗,如果爱情真的能治好她的病,我宁愿一天对她说一百遍一千遍甚至一万遍,我爱你。但是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现实,是她身患重症的铁的现实,就算没有爱情,那么既然她是我的妻子,我就应该为她负责。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拍桌子,兴奋地说,有了。兰朵吓了一跳,她刚从外面进来,我猜想她哭着跑出去后并没有走远,自己静静呆了一会,感觉没意思就又回来了,象她这样的女孩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一会风一会雨。我故作生气地说,你看你,还有一点军人样吗。兰朵却接二连三地说怎么没有怎么没有,将来我还想当将军呢。我又哈哈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真是个疯丫头。兰朵就又嘻嘻笑了,接着嘟起嘴说,你刚才又咋了,发神经发的还不够啊。我笑着说告诉你,我终于找到好的角度了。真的吗?兰朵也立刻兴奋起来,顺手抄起桌上那包瓜子递过来,忽然又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嘻嘻笑着说,我真没记性,你说说看,什么好角度。我激动地说,就从爱情与责任入手,写一个通讯,现在的许多士官在择偶上都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举棋不定,有的感觉自己是个兵,虽然拿着工资却仍然缺乏自信,而有的则认为自己不是一般的兵,士官士官,怎么说也带着一个官字,在找对象时眼光过高。这两种心态在当前士官队伍中普遍存在,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我们就可以从这个问题入手,用童名夫妇这个活生生的例子给他们以响亮的回答,在爱情问题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作为军人,首先要端正认识,去除杂念,把爱情视为责任,这样爱情之花才会永开不败。 好啊好啊,兰朵高兴得拍着手叫起来,爱情与责任,嗯,这个点子真好。说着又冲我竖起大拇指,歪着头狡黠地眨着眼睛说,不愧是新闻系毕业的高才生,就是厉害。我用笔在兰朵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两下说,你少给我戴高帽子,这话是童名说出来的,我只是受了启发而已。 真的吗?兰朵有些惊讶。我想,兰朵既然是负责思想政治工作的干事,那么她对自己手下的战士就应有更深一层的了解,这样才能有针对性的做好思想工作。于是我就把童名与苏鹃和曹玉芹的事讲给了兰朵。兰朵双手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直到我讲完,她才长出一口气,表情凝重地说,哇,这是真的吗,好意外啊。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我轻轻咳嗽了一下对兰朵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曹玉芹的意外出现,在你的心中就象一片洁白的雪地上被无缘无故撒上了一把沙子,使你感觉很不舒畅,确切的说是失望,一种纯净与美好被颠覆被破坏的失望。 兰朵依旧表情凝重地发着呆,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说,其实这才是真实,这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你还太年轻了,慢慢你就会知道,许多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你没经历过当然不会理解。想听听我的经历吗?没等兰朵点头,我就把我与姜翠萍的故事讲给她听,最后我说,现在你还是一张白纸,慢慢的你就会被生活涂抹上各种颜色,这些颜色不管你是否喜欢,但它都证明你正在渐渐走向成熟。 兰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爱情,责任,难道说我爸爸还不够成熟吗,他为什么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rl] 076.com 音核网音核网ツ音核网ツ音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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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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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1-11-29 09:07: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 于 2016-8-12 16:28 编辑

    (五 关于兰朵的父亲,我只知道他也曾是一名军人,后来就离开了部队,现在美国,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以前在收发室我曾看到过兰朵父亲寄来的信,很频繁,而每次收到信,兰朵总是闷闷不乐,看完后就撕掉了。对此我并不感到十分奇怪,一个家庭,总会有枝枝杈杈的事,否则就真的平淡如水了。 兰朵也曾不止一次的问我,你觉得翠萍嫂子怎么样?你爱她吗?我就轻轻敲两下她的头说,小毛丫头,哪来那么多问题。兰朵就抱着头,将小嘴努力从两臂之间探出来说,我就是想问,看看你是个幸福的人还是个不幸的人。我说幸福与不幸有什么明显的界限吗,兰朵一时哑口无言,嘴巴一张一合着,最后有些强词夺理地说,反正就是有。 说实话,我始终觉得是姜翠萍这个不简单的女人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我对生活的看法。是的,我承认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和牵挂着我那个至今仍在黄土地上挥汗如雨的妻子,如果要问我是否深爱着她,我真的无法回答。我只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回家的时候,姜翠萍平静地对我说,要不咱们离婚吧。我问为什么,是两地分居,还是你另有意中人。姜翠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说我正在努力,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有希望调副营了,到时你和孩子就可以随军了,那时我们就不会是这样了你懂吗。姜翠萍凝着眉头说,你说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不象以前那样了,你现在已经是军官了,而我只是个土里刨食的庄稼人,我们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呢。我说你这都是什么屁话,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握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就算没什么感觉了,真要把我的手剁掉了一只,那会是什么样。姜翠萍似乎被我说服了,点点头,说反正总是你有理。 兰朵认真听我讲完这些,把头转向窗外,自言自语地说,反正幸福就是一种感觉,只有自己知道。我说兰朵你把头转过来看着我,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兰朵脸一红低下头说,没有,你竟瞎说。然后又抬起头噘着嘴说,就算谈了怎么了,不允许呀。 童名和苏鹃事迹的报道进展的很顺利,先是军区报纸以几乎整版的篇幅刊登了题为《一个士官的爱情观》的通讯,引起了很大反响,报社编辑打来电话说,稿子刊出后先后收到200多封读者来信,都为童名和苏鹃的事迹感动,也都在关注着苏鹃的病情,有的还寄来治疗肾病的偏方。同时有的部队还专门展开了军人应该树立什么样的爱情观的大讨论,对政治教育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这篇稿件理所当然的被报社评为当月优质稿。随后,军报也在2版头条刊登了另外一篇通讯,并且加了编者按。 许处长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说,不愧是新闻系的高才生,出手就是不凡,这个头开得很好,下一步要考虑向地方媒体扩展,争取让更多的人了解他们的事迹,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 按许处长指示,当天下午,我就和兰朵带着昨天晚上赶写的稿子来到当地晚报和广播电台。电台的同志看完稿子后,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当场表态,一定要作为重点稿件处理,并发动社会为其捐款,感动得兰朵也流下了眼泪。 在晚报却遇到了些麻烦,主管社会版的副主编拍着光秃秃的脑门说,部队的稿子我们用的比较少,而且类似的稿子我们以前也发过,恐怕不太好处理呀。说完扬起一张精瘦的脸迅速扫视了我和兰朵一眼。常年与各类媒体打交道,这样的编辑我也见过不少,对付他们的方法其实并不复杂。于是我就采取迂回战术,开始和这个骨感十足的副主编谈一些与稿子无关的话题,等到临近下班的时候才对他说,真不好意思打扰了您这么长时间,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赏光和我们吃顿便饭。副主编象征性的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答应了。 想来好笑,不知从什么时候,人们办事开始喜欢吃饭,吃饭本来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却拿它用来办事,所以吃饭办事也就似乎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环节,吃得津津有味,办得顺顺当当。 其实我属于典型的不胜酒力的人,每次朋友聚会我都不得不放下臭架子抱拳作揖地求饶,但象今天这样的场合,就只能豁出去了。我悲壮的想,要是真因为喝酒有个三长两短,将来能不能评个烈士呢,起码也算是因公殉职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酒过三巡,副主编的一张瘦脸开始渐渐生动起来,他习惯性地咂着嘴说,其实你们军人也不容易,拿点死工资,还要拉家带口,真要碰上点事就傻眼了。我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是啊,您真是太理解我们军人了,您不知道童名他们两口现在有多难啊,他们太需要理解和帮助了。我偷偷看了一眼兰朵,自酒席落座后,她就始终一言不发,我想她肯定是不适应这种场合,而现在,她不但一言不发,眼圈还有些发红,嘴唇在轻轻地抖动。我悄悄碰了她一下问,怎么了,不舒服吗?兰朵没有回答我,拿起酒瓶猛地倒满一杯酒,对副主编说,主编,您是个好人,我敬你一杯。说完不等副主编端杯,自己先一仰脖喝了个精光。 兰朵醉了,回来的路上在车里吐得翻江倒海。我把她背到宿舍,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她却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抓住我说,亮子你别走,你陪陪我我心里难受。 第二天我问兰朵,干吗要喝那么多酒?害得我还得像拖死狗似的背你。兰朵却一脸严肃地说,你活该,谁让你带我去了,你知不知道你们昨天有多丑陋,竟然拿童名和苏鹃的苦难做酒肉交易。我问你,那个副主编真的理解军人吗?要是真的理解,他能那样吗,整个一个骗子,流氓!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那我们该怎么做呢,他不上我们的稿子,我们的所有工作不都白费了吗,再有,童名和苏鹃的事需要更多的人知道和关注,他们也需要更多的人帮助啊。 说到这,出于良知,我必须要坦白我在这件事上的真实心态,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在童名和苏鹃事迹的整个报道过程中我只有一个目的,多上稿子,扩大影响。因为许处长不止一次说过,上级对此事很重视,如果做好了,年底他就可以给我申报二等功,那样我就很有希望提前调职,之后就可以落实老婆孩子的随军问题了。但是这些我又怎么能跟兰朵说呢。兰朵的一番话说得我备感惭愧,我不得不低下我那颗一直自以为是的头。 兰朵说,其实昨天我之所以心情不好,并不单纯是因为这件事,你有你的难处,我理解。昨天我爸又来信了,又在劝说我去美国,我恨他。当初他为了自己的前途,拼命巴结首长,后来又和我母亲离了婚,娶了首长的外甥女。但是最后他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他们刚刚结婚,首长就退下来了,最后他就被迫转业了。不久他又和第二个妻子离了婚,可能后来他有些后悔了,明白了要有前途只能靠自己,于是就做起了生意,最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再结婚。上次回国还想和我妈妈重归旧好,但是却根本找不到我妈妈的影子了,自从他们离婚后,我妈妈就搬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说现在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需要我,但是我不能原谅他,永远不能。 我轻轻点了点头,又接着问,能告诉我亮子是谁吗?兰朵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说他叫林以亮,是……,兰朵顿了一下说,是我的一个老乡。 [rl] 227.com 音核网音核网音核网音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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